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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衡:全球增长放缓与负实际利率
时间:2017年01月14日 作者:Il Houng Lee
导读:
- 负实际利率的含义[2]
- 当前实际利率自然实际利率
如G10研究准确指出的那样,发达国家的经济历史显示,正实际利率才是“常态”或市场决定的自然利率。更具体一点,以美国为例,美国的战后平均实际利率(十年短期国债)约为2.5,基本上相当于G10国家的平均值。虽然1974-1975,1979-1980及2011-2012期间,十年期政府债券收益率短暂为负,但大都是突发的通胀造成的。
- 为什么自然实际利率可能走低?
过去几十年内,中国、日本、韩国的政府债券实际收益率[9]为正,并呈下降趋势(图5)。负实际利率出现在20世纪70年代的日本和韩国,一部分原因是油价和全球金融状况引发了高通胀。就中国而言,在20世纪80年代晚期和90年代中期,压低实际利率至负值的高通胀就是中国政府努力实现快速过渡的副产品。在最近几年中,日本和其他几个发达经济体一样,实际利率降为负值。2.5%的长期(1980-2016)平均数与美国该数字大致相似。韩国的实际利率更高,为5%,这反映了该时期韩国较强的经济发展态势。就中国而言,由于前面提到的过渡期,所以难以简单对比中国与其他国家的长期发展。但中国2000年后的平均实际利率约为3.5%(韩国为2%),这说明其资本收益率较高。
中日韩的实际储蓄率(图6)基本符合基于人口的储蓄预测(获取方式与上文发达经济体相同,图7是中日韩的储蓄预测情况)。由图7可知,中国的储蓄在2010年左右达到峰值,日本是1990左右,韩国则在1990-2000年间。与美国和欧洲不同,实际存款大致与预测相符。
然而,即使过去这几个国家没有错过存款的机会,也有两个因素可以推动中国和韩国(稍微推动日本)的储蓄。第一,相比一二十年前人们寿命的极大延长;第二,没有明显恢复趋势且更加不容乐观的经济形势。中韩经济很大程度依赖出口,所以全球经济萧条也意味着国内经济发展放缓。以上两个因素都是增加储蓄率的强劲动力,把中韩两国推到与美国、欧盟相似的境遇。中国的情况在图8中有所展示。
(二)债务积压和流动性过剩
图8的“其他债务”包括金融负债或公共债务(或两者之和,虽然本质上两者不能相加)。金融负债是代内债务,并且在运转情况良好的体系下,一个群体向另一个相同群体举债并不会产生问题。只有负债群体收入受限且偿还债务能力有限时才会造成风险。公共债务对消费有类似的影响,只不过这里的偿债负担更广地分散到未来的税收负担中。在过去二十年里,金融资产负债和政府债务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急剧上升(见图9、图10)。
金融资产和负债是一种现阶段持有某群体的储蓄存款、未来再进行清偿的方式。如果与生产力(即预期收入流)相比,金融资产过多,那极有可能导致存款价值受损。使存款价值受损的方式可能是资产泡沫的突然破裂、负实际利率的逐步影响、持续的高膨胀或是政治程序。如果金融资产成为一种系统性风险,风险会转移到生产力上,就像美国和欧盟在全球金融危机之后经历的那样。
四、结论:问题在于把低消费放在现在还是未来
如果说20世纪80年代到21世纪前20年,基于人口的消费平滑路径有任何指导意义的话,那就是提醒面临老龄化压力的家庭需要赶上来,也就是说,他们要储蓄高于长期平均水平的存款。但是这可能意味着抑制消费至长期平均水平之下,进而抑制投资。这反过来又会抑制经济发展,开启恶性循环。应对目前低增长陷阱有两个方法。
第一个方法是压低实际利率,使其低于当前较低的自然利率,甚至是达到负利率。这会导致资产持有人减少储蓄。然而,如果该陷阱的深层原因是本质上的结构性问题,这一方法只会产生短期效果,且经济状况会在几年之内恶化,这又需要进一步降低实际利率。另一方法是保持实际利率,而让过去失去养老储蓄机会的家庭采取行动弥补。这一办法在短期内会拖慢经济增长,但是一旦达到资本储蓄目标,消费就会恢复。
到底哪种方法成效更好,或者哪种能最小化终生消费的损失,都无从得知。但是,如果目前的问题本质上是结构性问题,前种方法只能推迟必要的改革,并引发更大的问题。如果我们放任市场,市场会自行修正,同时伴随着为更强劲的经济恢复打好基础的修正性结构改革,并使公共债务和金融资产会下降。在两种情况下,实际利率都很有可能维持低于历史平均的水平。但是,将实际利率通过利率政策降到极大的负值区间,可能会导致实际自然利率降到更低的风险。
[1] “Saving, Investment and Real Interest Rates” A Study for the Ministers and Governors by the Group of Deputies, IstitutoPoligrafico E ZeccaDelloStato, October 1995
[2] 本文的实际利率指长期政府债券收益率(除了数据无法收集时,都是指十年期),因为这种十年期国债收益率与实际经济行为关联性更大,且只有这些收益率才会引发主权风险。
[3] 具体请参见“Optimal Liquidity and Economic Stability”L. Han and I. Lee, IMF Working Paper, No. 12/135, May 01, 2012
[4] The Political Economy of Silvio Gesell: A Century of Activism; Werner Onken. The American Journal of Economics and Sociology Vol. 59, No. 4 (Oct., 2000), pp. 609-622
[5]格赛尔与本文观点不同之处在于,他将货币使用限制在交易目的。
[6]此观点与巴罗(Barrow)的观点类似;“Rare Disasters and Asset Markets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 The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 August 2006.
[7]Carmen M. Reinhart and M. Belen Sbrancia, “The Liquidation of Government Debt”NBER Working Paper No. 16893March 2011
[8]虽然由于期限溢价,不确定性有所增加,但是我们仍然讨论十年期债务,因为它是每个时间节点上影响投资决定的实际量度。
[9]除了中国1980-1985年间使用扣除年均GDP平减指数计算,其他以扣除CPI计算。贷款利率是相对日本、韩国和中国的政府债券而言的,其中中国的贷款利率数据来源为国际金融统计(I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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