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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而诚:如何降杠杆?——提高投融资效率

时间:2018年07月25日 作者:华而诚 

导读:

中国高债务为全球所关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2017年8月中国咨询报告提出警告:如果中国未来2018-2022年平均年增长率为6.2%,非金融机构部门债务占GDP比例(杠杆率)可能从2016年的236提升到2022年的297,建议中国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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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高债务为全球所关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2017年8月中国咨询报告提出警告:如果中国未来2018-2022年平均年增长率为6.2%,非金融机构部门债务占GDP比例(杠杆率)可能从2016年的236提升到2022年的297,建议中国政府不必要定未来需要达到的经济增长目标,否则,高杆杠难降,金融风险大增。不久后,9月标准普尔就调降中国主权评级。世界银行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2018年的中国报告中再度提及高杆杠。中国政府工作报告也把控制风险作为经济工作的三大攻坚战之首。 我的报告是分析一下中国高杆杠的来龙去脉。去杆杠不必然影响经济增长率,关键在于能确实推动提高投融资效率的供给侧改革。因此,我们不必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分析的那么悲观。 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使外需大幅衰退, 政府强刺激政策把投资率由40%大幅提升到近45%以稳经济增长。实际经济增长率短暂复苏后于2012年开始跌入个位数,持续下滑至2016年,2017年方有所复苏。为何强刺激效果不彰?因为投资边际产出效率持续下降至2016年,完全抵消了高投资率刺激增长的效果。投资边际产出效率的持续下滑反映了投融资效率的下降,这正是“金融活、经济活”的含义:实体经济投资必须要融资,包括直接融资及间接融资。 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后,以高投资率稳增长,人民银行公布的社会融资规模存量占GDP的比例(杆杠率)从2008年的120大幅攀升到2017年的211。因此,中国的高储蓄率及以信贷为主的间接融资结构,并不是全球金融危机后非金融部门债务大幅增长的原因:金融危前的储蓄率不比金融危机后低。 投融资效率于2016年开始止跌回升,带动了名义经济增长率的同步回升,实际经济增长率亦由2016年的6.7%回升到2017年的6.9%。同时,依据国际清算银行的数据,非金融部门杠杆率增幅从2016年第一季以来连续下降至2017年第四季的负值-1,杠杆率为255.7,可能已见顶。依据人民银行社会融资规模存量占GDP的比例,杠杆率增速于2017年已低于2.0%,杠杆率明显已趋于稳定。 非金融部门杠杆率的下降反映几个因素。首先,企业部门的降杆杠,虽然政府及住户部门的杠杆率有所提升。国有企业杠杆率远高于民营企业,企业部门的降杆杠主要由国有企业带动。国有企业资产负债率于2016年6月开始持续下降,带动了整体工业企业资产负债率持续的下降。工业企业资产负债率的下降则是受助于工业企业利润率自2016年3月开始持续攀升,工业企业利润率的提升又是受惠于国有企业改革效果。 其次,2017年开始的“严监管”导致以委托贷款及信托贷款为代表“影子银行”占非金融部门杆杠率的比例有所下降、银行理财增速大幅下滑。部分依赖“影子银行”融资的企业产生了融资难、风险增的问题。上面已指出,杠杆率的增速在“严监管”前的2016年初在市场力量的指导下已经开始,同时投融资效率开始止跌回升,同步拉动了经济增长的回升。“影子银行”的创新有助于推动利率市场化。同时,市场化银行理财产品收益率高于存款利率,也就提高了居民的财产性收益,有助于经济增长拉动力由投资转向向消费以及企业杠杆率的下降。当然,监管应该关注伴随创新可能产生的金融系统性风险,使创新确能更好的服务于实体经济,达到监管与创新的平衡。 中国的经济发展已进入资本边际报酬递减的阶段,增长减速成为新常态。经济增长不能如以往依赖投资拉动为主,要更多依赖投融资效率的提升,方有助于经济增长由投资转向由投资效率拉动的高质量发展模式。在经济需求面,由投资转向消费拉动;在经济供给面,由资本密集的工业转向服务业拉动。 以上的分析指出,2016年开始,非金融部门杠杆率增速持续下降,杠杆率已趋于稳定,金融风险扭转了上升趋势。2016年开始,投融资效率的止跌回升,保障了在杆杠率增速下降的同时,经济增速未降反升。但当前的杠杆率仍然偏高,因此,应坚持推动“以市场为决定力量”的供给侧改革及开放措施,特别在金融市场及实体经济,包括服务业及国企领域,同时,要更好的发挥政府的作用,包括修正市场失灵、达到“包容性增长”。如此,在降杆杠的同时,经济增长可望维持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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