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我们首先引入三个场景,再看这三个场景背后人民币国际化的另类路径应该怎样去从理论和逻辑中展现开来。
第一个场景,人民币在境外的支付环节,特别是在数字支付技术项下的支付环节,已经在国外的任何一个物理空间当中都阅读全文
我们首先引入三个场景,再看这三个场景背后人民币国际化的另类路径应该怎样去从理论和逻辑中展现开来。
第一个场景,人民币在境外的支付环节,特别是在数字支付技术项下的支付环节,已经在国外的任何一个物理空间当中都表现出很有效率、很有竞争力。这一步是否是人民币国际化的精彩展现?
第二个场景,人民币在香港市场实现债券通,促进了国际化特别是债券市场和证券市场的国际化程度,因为香港是一个国际市场。但这一场景下,是更加有利于港币和美元的持有人在香港做两地互通债券和证券下的交易,还是更加有利于持有人民币在A股和A债券市场交易者持有人的利益?哪一个利益遇到更少的风险?哪一个确定性收益更大?两个市场存在结构性差别,香港市场拥有广泛的衍生品市场和另类工具,而中国市场缺乏丰富的衍生品以及规避风险、管理风险的金融交易工具。全球债券利率市场中,中国的利率最高。为什么说债券通要比证券通更重要?因为证券背后的不确定性更强、更难,中国固定收益债券的回报率在全球是有竞争的,在这一过程中,既能够获得利率的回报,也能够把风险转移出去。
第三个场景,中国的大宗商品,如石油、煤炭、有色金属、粮食在满足自身城市化和工业化的巨大需求时也走向了全球化。我们不仅从全球进口很多的粮食、石油、有色金属,我们也出去投资,去买了国外的矿、资源和一切的东西,其中产生的交易量很大。试想,整个产业发展历史过程中,中国人勤劳发展的需求市场如此之茂盛,最后真正挣的剩余是多少?在享受到产品背后给你带来的财富剩余有多少?突然之间我们发现,我们储备了很多石油,煤炭我们要自己开采,产业周期的波动要求减产,去产能的时候发现还在进口。我们批评进口不是因为进口别人的东西,而是出去投资把矿买了必须再卖回给中国,我们在买别人的矿和资源的时候是以现价估值的,是周期性产业需求最旺盛、中国需求最旺盛的时候的现价,用现价估值了资产,又通过投资出去买回来。
回到人民币国际化的逻辑中,我们突然发现,人民币国际化有了多个层次,以及多个层次背后的市场基本制度和市场基本逻辑的展现。如果从贸易端口看,中国无疑是市场化深度最充分的。我们从国外买进来多少、生产要素转出去多少、从全球结构进来的生产要素有多少,在整个30年的历程中都是最大的数字,而且都是全球最大的数字。包括进口额、出口额、FDI中任何一项都是全球最大的数字。但是贸易只是货币的最基础层面,保证它的流动性、支付性以及交易的及时完成只是其中一个层面,如果今天中国社会的主题已经贸易端口,如果把思路从贸易转换到投资项下的时候,就立刻具有了深度和广度。
再把投资端口上升到财富端口,拥有一种货币,不仅是拥有了它的过去和现在,并且拥有了它的未来。它不仅是国家主权货币,而且是在全球当中可以和主权货币之外的全球货币、黄金、最有成长力的公司相比,最能够代表财富未来的。人民币国际化、主权货币国际化的深度和广度就是从贸易、投资、财富以及财富未来的市场获取,在这种时候,全球范围内任何一个新思想、新产业、新科技高度的敏感性,都与此密切相关,而所有东西都与你拥有的货币量以及货币未来带来的收益相关联,这就是国际化,由此国际化的深度和广度就充分展现出来了。
最缺乏的维度是什么?是第二个场景,即另类的金融市场,特别是衍生品的金融市场,能够让交易的逻辑发挥到极致。今天任何一个实体产业,都是用货币量来排列的。全球市值最大的是谁?阿里是中国最大而不是全球最大,谷歌、苹果在六千亿美元左右,阿里和腾讯市值将近三千亿美元,是谷歌和苹果的二分之一。全球每天交易的买空卖空的数量是多少?交易的期货数值是多少?货币互换的数量是多少?对冲基金的对冲量是多少?这就是今天全世界的逻辑,所有的金融表现出的交易量、产生的服务,远比实体经济大出很多倍,因为每天每分每秒都要交易,只有交易才能够让流动性充分展示,才能够让每个人利益得以实现,交易的根本是让每一个人的风险交易出去。
再把这个逻辑引申一步,轻资产的两个逻辑,第一是把原来由于技术进步折旧率很快的东西用一次产品销售就折旧回来,不再作为固定资产的长期折旧。甚至技术的物理寿命已经长到了无限,但是经济寿命只是一次性的。第二是所有的资产如果是固定资产投资一定是全部转成流动投入。轻资产逻辑除了技术方面主要是金融交易场景的逻辑,而一次性投入背后的交易量多少以及背后的交易链条有多么复杂,是今天任何一个复杂链条都无法描述的。如果再看成动态逻辑的话,就可以明确地让社会资产在最有效率的公司当中,通过小的波段、长期波段、周期性波段来实现动态平衡。
现在如果要在境内做风险的规避、风险的交易、转移和管理等等,却发现没有像境外市场有那么丰富的期货市场、互换市场、对冲市场。当金融不仅是货币金融,当看重债券、证券、另类市场这样一个历史逻辑的时候,突然让金融用自己的流动性、风险、交易成本去替代实物之间、物物投资之间,直接获得公司股权和债券的时候,获得一个金融,而金融本身服务于其他,为其他风险和交易获得保障的时候,金融自身的风险由谁来解决?此时出现了期货市场、套期保值等等,因为有了期货市场,就有人去注重套期保值来保证现在。假定全球市场上的其他所有人都可以套期保值,就只有中国境内没有套期保值,那中国一定是在大宗产品中去吃亏的,因为明天的风险还捏在手中,这些问题是中国当前所存在的。
期货市场除了可以做套期保值、稳定收益、稳定平衡以外,还具有价格发现的功能。但是如果用现货市场去价格发现则是最高的价格,而期货市场是拉长了历史时期,拉长所有的参与者的公平的竞争,拉长买多和利空力量的平抑才能确定一个价格。如果按现货定价买的时候已经很贵了,现在又卖不掉了。日本也是有同样的问题,包括今天所谓的高科技和专利,也是只有专利有用才能卖出钱,专利没用还需要支付维护的费用。如果可以把主权货币的深度和维度提供给实体经济,提供给参与实体经济中的人,以及金融资本有管理风险、对冲风险、交易风险的市场,那么人们就会蜂拥而至,因为风险可以规避。
再来看对冲,今天看人民币一定要看境外的短期、中期、远期人民币汇率的交易价格。如果境外市场不仅可以提供一种指数性的东西,还可以把背后所有币种当中主权的基础资产部分、收益部分以及收入的利率波动部分的风险,都通过衍生品市场全部转换出去,它就获得了确定和稳定的收益。
互换,货币可以互换,如果当互换的数量多,互换的规模大,互换占有货币数量的一定的比例的时候,这其中互换的交易成本是否可以通过中和的金融产品化的互换协议去完成,目前中国还没有设计这样的东西。对冲的思想架构最早来自于中国《易经》中的对卦,但是国外人把它金融化了,才产生了这样的市场。
最后还要强调,中国金融基础设施存在建设缺失,境内市场衍生品、另类投资品亟待发展,进而推动金融深化,更好地管理风险。经济学、金融学中有所谓的金融深化,但今天并不是深化过度,而是深化不够,最不够的地方是衍生品和另类市场构建,由于没有境内市场就无法管理自己的风险,无法管理自己庞大资产庞大积累的风险,从而让系统性风险积累。必须先从境内开始再走向境外,构建人民币资产的任何一个另类市场,只有这样人民币才能实现国际化,财富和市场才能国际化。